一般医院的袋子上都印有医院名字,可是那个袋子,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透明塑料袋,而里面那些大量一模一样的药,景厘一盒一盒翻出来看,说明书上的每一个字她都仔仔细细地阅读,然而有好几个盒子上面印的字,居然都出现了重影,根本就看不清—— 她低着头,剪得很小心,仿佛比他小时候给她剪指甲的时候还要谨慎,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痛了他。 他的手真的粗糙,指腹和掌心全是厚厚的老茧,连指甲也是又厚又硬,微微泛黄,每剪一个手指头,都要用景厘很大的力气。 这是父女二人重逢以来,他主动对景厘做出的第一个亲昵动作。 所以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回来了,在她离开桐城,去了newyork的时候他就已经回来了! 久别重逢的父女二人,总是保留着一股奇怪的生疏和距离感。 他想让女儿知道,他并不痛苦,他已经接受了。 她一边说着,一边就走进卫生间去给景彦庭准备一切。 一句没有找到,大概远不能诉说那时候的艰辛,可是却已经不重要了。 第二天一大早,景厘陪着景彦庭下楼的时候,霍祁然已经开车等在楼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