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厘缓缓在他面前蹲了下来,抬起眼来看着他,低声道:我跟爸爸分开七年了,对我而言,再没有比跟爸爸团聚更重要的事。跟爸爸分开的日子,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,所以,从今往后,我会一直陪在爸爸身边,一直—— 一路到了住的地方,景彦庭身体都是紧绷的,直到进门之后,看见了室内的环境,他似乎才微微放松了一点,却也只有那么一点点。 景厘!景彦庭一把甩开她的手,你到底听不听得懂我在说什么? 电话很快接通,景厘问他在哪里的时候,霍祁然缓缓报出了一个地址。 情!你养了她十七年,你不可能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秉性,你也不可能不知道做出这种决定,会让她痛苦一生!你看起来好像是为了她好,好像是因为不想拖累她,所以才推远她,可事实上呢?事实上,你才是那个让她痛苦一生的根源,她往后的不幸福,都只会是因为你—— 景厘握着他的那只手控制不住地微微收紧,凝眸看着他,心脏控制不住地狂跳。 后续的检查都还没做,怎么能确定你的病情呢?医生说,等把该做的检查做完再说。 可是还没等指甲剪完,景彦庭先开了口:你去哥大,是念的艺术吗? 景厘挂掉电话,想着马上就要吃饭,即便她心里忐忑到极致,终于还是又一次将想问的话咽回了肚子里。